從開學第一天的震撼考試分數,注定小P未來這段時間的苦難。一年級的課程不熟練、考試技巧等於零、二年級排山倒海的新課程,通通混雜在開學的這一個月,有一天我特別經過她的教室去瞄一眼,發現她已經不勝負荷的趴在桌上,看起來很無奈。

所以這一個月,如果沒有在下午的課輔班寫作業,例如:上整天的週二、管樂團要練習的週三,幾乎晚上都要奮戰到十點多才有辦法完成功課,搞到大人小孩都哭喪著臉在那裡爬格子。

花最多時間是寫國字,二年級的字比一年級又更多,每一課幾乎都多出五到八個字要寫,一格格爬,加上滿篇錯字訂正,考卷訂正,訂到到滿天星星,陪寫的也頭昏眼花,因為現在很多國字的寫法跟我們小時候學的並不一樣,有的一撇變成一橫,有的一捺變成豎橫折,會教到自己都沒把握。舉例來說:「風」的裡面,以前是一撇下面寫一個「虫」,現在是一橫下面寫一個「虫」;又如麻花的「麻」,以前裡面要寫「林」,現在木的最後一捺要寫成「豎橫折」。總之,很多字我都要查過字典才敢寫,更別說小P這個初學者,直不直橫不橫的寫,中文字慘不忍睹,擦掉重寫一遍又一遍,考驗親子耐力。

數學本來以為不用花太多精神,但是後來也是一個沈重的負擔,頭一週,上兩位數加法,小P算的很慢,有一天我要他把心裡在算的數字一邊想一邊說出來讓我聽,結果聽到:「63+6= sixty three plus six equal....」我一聽差點昏倒,原來她的腦袋是用英文在算數學,難怪慢得有點怪,但也不能怪她,所以我先讓老師知道他有這種翻譯數學的習慣,再讓他慢慢更改;
接下來是數學題目的中文不完全懂,例如題目說:6個十,寫作:( ),小P是空著的,我問她題目在說什麼,小P回答:「六個十是六十啊!"寫作"是什麼意思?」;
昨天我跟她一起寫測驗卷,第一大題是幾何三角形的數量,連續四題題目都有一個圖形,問你要用幾個三角形來拼,她很快就算完,也算對,然後下面接著問ㄅ、ㄆ、ㄇ、ㄈ哪一個面積最大?只見她很認真在想ㄅㄆㄇㄈ這四個注音符號,哪一個筆畫比較肥???我自己也一時錯亂,想題目怎麼會這樣出,突然發現,前面四個幾何圖形分別是第一大題的ㄅㄆㄇㄈ四題,所以這是要你比較前面四題,誰的面積大?連我都會搞錯意思,更別說是小P。當然接下來小P的問題是:「面積是什麼?」。
上到第四課,兩位數減法,牽涉到跟十位數借一,更是一團混亂,個位數算完不寫下來用背的記在腦袋裡,跟十位數借了一,不做記號,卻又老是忘記,每一次考卷一發回來要訂正,人家可能要只要訂正一兩題,是個簡單的作業,小P卻是訂正80%,訂正一個多小時還改不完,變成一項很重的作業。

總而言之,這一個月,我跟把拔天天就在這樣的情形下,陪著她連滾帶爬的度過,她看起來是天塌下來沒關係的樣子,但是其實很好強,所以,氣心魯命的情況時常發生,有一天,我還聽到她跟外婆打電話說:「外婆~~~,我想念你!我想去你的SCHOOL上學!...」講得老人家心花怒放,我在旁邊三百條線。

終於到昨天,第一次出現國語一百分,數學一百分的情況,所以當然就不用訂正了,功課一下子少了很多,這一路從二十分爬到五十分,爬到現在的一百分,小P真的很辛苦,當父母的也是。

我問她:「考一百分的心情是什麼呢?」
小P說:「有點高興,又有點"害喜"!」
她一說完,我跟大P都笑倒在椅子上。唉!中文繼續努力中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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